姐俩瞅一眼顾言,看她点头这才动筷。她们经常能吃到小灶,倒没有这时代农村孩子应有的馋相。
李仲夏怀里的孩子一直在不安的轻泣, 弄的他也没法吃饭。李老太太想帮着抱, 可一伸手孩子就哭的更厉害,李仲夏只好婉拒老娘。今儿下午听老母亲说了一下午顾言的好话,如今看到她们相处,他欣慰之余又升起淡淡的抱歉。
父亲他没能送最后一程,母亲他也没能膝前尽孝。这么多年心里一直有亏欠。所以在被批是□□思想, 他干脆利索的选择了回乡, 连领导提出的转业去地方都没接受。
回乡以后可以照顾母亲, 尽一尽他为人子的责任。而政治思想,只要还在这个圈儿里,就脱离不了。一场风暴很快来临, 这么多年从事思想政治工作,这点儿政治觉悟他还是有的。
妻子多次劝他忍让,他只摇头不语。那是忍让的问题吗,那是原则,他不会为了任何事情放弃自己的原则。与其到时候不知被下放到哪里,不如自己有所准备的回乡暂避。
如今唯一让他担心的就是住的问题。虽说家里有三大间堂屋,附带两间耳房。可他一离婚的男人,跟顾言这个离婚的女人住一个屋檐下。就算分房住,时间长了也会有闲话吧。
他这厢犯愁该怎么跟顾言说明情况,顾言那厢已经快速的吃了饭,饶过桌子来到了他面前。
“把孩子给我,你赶快吃饭。有啥话吃了饭再说。”
他还没做出反应,怀里的孩子已经被她抱走。被奶奶一抱就挣扎不愿的小女孩在她怀里居然乖乖的没动,抽泣声也在她的拍哄中渐小。
可以的,不愧是四个孩子的妈。哄小娃娃比他有经验。她刚才的话是什么意思?是看出他此次久住的样子了吗?
也对,大包小包的,院里的邻居能猜到,她又如何会想不到。这样也好,有什么话摊开来说,大家商量着看怎么解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