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事人赃俱获根本没得跑。四个赌鬼被批评教育后,罚他们给大队义务劳动半个月,眼下正是犁地需要出力的时候。几个家伙苦着脸啥都没敢说,生怕真的如大队长所言被关进监狱。结果被各小队长逮住当牲口一般的使唤,真是苦不堪言。
韩红土这个一向偷奸耍滑的干了半天挨了队长好几鞭子,晚上到家又累又疼,勉强吃了饭就躺下不动了。之前打算找顾言算账也忘到了脑后。
翌日忽然变天,北风呼呼携着雪花而至,气温降到了零度。地里,各队长加快最后的作业,顾言则在家点燃了屋里的炉灶。肚子这么大,随时都可能生产,她得做好临产的准备。
“这才几月就生火,敢情那炭不要钱,是大风刮来的是吧?败家媳妇,我们老韩家做了什么孽娶你这么个东西……”
韩老太的骂声不大,跟往日的泼妇骂街不是一个水平。顾言也只当没听见。身体实在是不舒服,她懒得跟人吵架。
姑奶奶如今要生了,一切都等我卸了货再说。
也许真是有预感,当晚她睡觉时就觉得肚子一抽一抽的,最近经常这样,她也没当回事。
待到半夜时分被痛醒,她才终于意识到不对。也许是要生了。瞅一眼时间,半夜两点多。如今该怎么办?谁帮她去叫接生婆啊?
徐大娘家住在二里地外的另一个村子,俩村儿如今归一个大队,所以大家生孩子全找她。俩村子隔着荒郊野外,总不能大半夜的让俩孩子去吧?被狼叼走了可咋整?
“妈,你咋了?”
“妈你肚子疼吗?”
大花拿棉衣给她披上,小花下地拿碗,用今儿刚拿出来的水壶给她倒了半碗水。
火边上温着,这水正好入口。顾言接过水碗刚想夸孩子,肚子又是一阵绞痛袭来。水也顾不上喝,她用双臂撑着炕,等待阵痛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