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仨折腾一番,时间已到晚饭的点儿。俩孩子不用大人吩咐,倒了水后端着掉了漆的搪瓷缸子去了食堂。

顾言在屋里善后,用过的物品清洗干净摞到一起收入空间,再将窗户上的遮光布摘下来,晚上用的时候再挂。

趁着没人,她把今儿换的小被子拿出来拆开换了内芯。板结的棉花换成柔软的丝绵,外头依然用旧的被面包住,用针线缝到一起。

她之前可没做过针线活儿,不过这种简单的直线本就不难,再加上原身的记忆,倒是难不倒她。缝了没两针,俩孩子端着搪瓷缸子回来了。

“妈,妈,我刚才看到我爹从老李家出来,上了厕所又进去了。”

下雨天打媳妇,顾言想起来他还有一恶习——赌博。农村本就没多少收入,赌资基本上就是粮食。可越是没有它才越珍贵,自留地里三瓜俩菜的可是赖以活命的东西,这家伙也给拿去赌。若是输了,输了好啊,反正这些东西也进不了她们娘仨的肚子。

“别管他,咱吃咱的。”

晚饭是稀粥。说是稀粥那可是真稀啊。顾言拿勺子分的时候吐槽:还没后世的面汤稠,这玩意吃下肚一泡尿就没了吧。

照样是三个半碗,她这才发现不对。“咱娘仨,这饭也太少了吧?”

俩孩子互相瞅瞅,回头用一模一样的眼神望着她。磕巴了几下,老大开口给她解惑。

“你……你的那份在奶奶那边。”

一句话说的顾言半天没缓过来。仔细搜寻记忆,关于这的居然一点儿没有。这傻老娘们,自己的饭被婆婆扣下,她居然分俩闺女的。见过欺软怕硬的,她顾言没见过如此欺软怕硬的。

好,好的很啊!还敢叫嚣着要赶我,姑奶奶先把自己的口粮要回来再说。把搪瓷缸的饭倒入粗瓷碗中,她拿着空缸子抬脚去了堂屋。俩孩子亦步亦趋的跟在身后,细心谨慎的老二还闭上了自家屋门,拉上门栓以防小偷。

至于这一个院里还得防贼,这贼是谁那是明摆着的。外人偷了东西,被逮着得批评教育赔偿回来,反倒是自家人偷了,那真是没地说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