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饱喝足躺倒炕上,身下连条破褥子都没有,娘儿仨就躺在那破了的烂席子上。
老大乖巧的拿过炕头的被子给她盖在身上,姐妹俩一边一个缩在她两侧。鼻翼间闻到被子上一股味道。让她这有洁癖的人瞬间有种呕吐的欲望。
这屋子拢共两条被子,被面被里好几块补丁。被套就更别想了。一年也就夏季暖和的时候拆洗一回,盖它的又是常年跟土地打交道的人,洗澡没条件顶多擦擦,它有味儿正常。男人的估计更臭。
伸手将被子往下拽拽,那股子说不清道不明的味道好像淡了不少。小女儿往被窝里缩了缩,大女儿怕她冷想将被子拽上来可又有点不敢。
“妈妈,你不冷吗?”深秋的天气,家里还未生火。在这太行山上的上党地区入了夜还是很冷的。
“不冷。”来回翻了几次,挺着颗大西瓜,那是怎么躺都不舒服。而且身边还有俩孩子,她一动,她俩的被子就盖不好了。
“去把那条被子盖上。”
孩子犹豫了一下,转头朝一墙之隔的堂屋瞅了一眼。随即听话的爬起来拽过了另一条被子。
小姐俩乖乖的钻到了另一边,顾言才敢痛快的翻身。烙烙饼一般左右来回的挪,耳边传来孩子轻微的鼾声,她依旧没睡着。
“开门……你个臭女人给老子开门。”伴随着男人喊声的是“砰砰砰”的拍门声。那力道大的好像要拆家。这要不是地主老财的房子盖的结实,门板也都是厚实的榆木,估计都能拍散架。
顾言如今是个大肚子孕妇,根据记忆已经七个多月。她不知道七个月的肚子该有多大。可如今这年月,她这肚子好像有些超纲。
一下子挺起这么大颗球,她心情本就不好。这不,刚吃完饭没多久,她就憋的想上厕所。偏这些人还一而再再而三的挑战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