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鹊自己略一停顿,接着说:“然后他机缘巧合救了我,我当时十四岁,还没开始修炼,天资也平平,但他还是带我回了娥陵派,并将我收入门下。”

懵懂无知的小姑娘,突然得遇名门大派的金丹真人收入门墙,自是激动不已,更让钟鹊受宠若惊的是,师尊门下已有许多弟子,却仍亲自教导她修炼进阶,半点不肯假手于人,连她的住处都安排在自己左近。

如此殊遇,若钟鹊于音律上有过人天赋,或者其他方面出类拔萃,倒也说得过去,但她偏偏都没有,时候一长,同门师姐妹就都看她不顺眼起来。

“最开始她们只是明里暗里地给属下挖坑下绊子,属下自小家境平平,早早就在外面讨生活,这点儿小伎俩,自是应对自如,偶尔还会反击一二。她们有时候告到陶致允面前,陶致允也都护着属下,久而久之,属下便不自觉对他生了痴念。”

修仙界重师徒名分,尤胜父母子女,钟鹊从一开始就知道这是痴念,是不可能有什么结果的,但她正是情窦初开年纪,情意既生,哪里压抑得住?

“现在想想,陶致允一个金丹真人,又同属下朝夕相处,怎么可能连小姑娘的思慕都看不出?他只是装傻,然后心安理得享受属下那样仰望他罢了。”

听到现在,这似乎只是一个为师者龌龊无德的故事,但因钟鹊前面提到她的故事与苏昀有关,喻辰不由得生出骇人猜想:“你……你是和苏昀……”

钟鹊神色木然,点了点头:“据说苏昀十五岁时的样貌,同属下刚入门那几年,有六七分相似。”

草!还真是!

“王八蛋!”喻辰忍不住再次骂出这三个字,“都是一样的王八蛋!没一个好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