喻辰转回身看向山坳中,钟鹊已经把大家聚集起来,正在说白至缺自尽一事,她能看见有些姑娘捂着脸哭了起来,哭声不大,但在半山腰上,还是清晰可闻。

“昨日你没和我直说,我就猜到那所谓的费大师,也并无万全之策。”喻辰看着哭泣的姑娘们,传音说道。

“可一日不换回来,这份恩怨纠缠,就一日不能了断。到柴方达、柴翊父子死,属下都能说一句问心无愧,但就这么过下去,属下心里总是……”

这倒也是,家仇已报,两个人本该从此老死不相往来,但偏偏换不回去,互相占着对方的身体,说了断,不过是空谈。

尤其介微自己的身体接连受创,可以说是脆弱不堪,修炼上难以看到进展,柴令的身体却与之相反,根骨既佳,底子又打得扎实,只要坚持练剑,假以时日,总能有成。

“你觉得占了他的躯壳,越走得顺风顺水,心里就越不安,是不是?”喻辰问。

卫孑点头:“是。”

“那你反过来想,如果你占着他的躯壳,却浪费了他一身修为,过得浑浑噩噩、一事无成,难道就对得起他了?”

卫孑被她问住了。

“而且你有没有想过,他不愿换回来,也可能是不想承担你会因此失去性命的责任呢?”

喻辰下巴向下一点,“你看那些姑娘,令令其实同她们也没什么往来,他这三年都在专心修炼,并不认得萧滢和魏绵绵,但还是愿意为了她们拼命,他心中那份属于剑修的侠义,始终都在。这样的人,怎么可能会为了拿回自己身体,就让另一个人冒生命危险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