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草庐逐渐经营妥当后,灵稚病了半个多月,一直在养着。

养好后回来坐诊, 灵稚见谁都笑,丝毫没有脾气,不怨怪任何人。

但蓝文宣因此愧疚在心,也谨记着大夫的身体更应当注意照顾, 他们若都倒了, 百草庐还开不开张。

所以百草庐的多请一位坐诊的大夫, 蓝文宣主管事务, 稍微多操劳一些时应该的。但其他人, 理应安排好时间让人该休息就休息。

于是这日灵稚结束了午前的坐诊就能离开了,新坐诊的大夫年龄二十七八,性格较冷,时而火爆,还会些功夫,对付偶尔遇到的一些破皮无赖的病人十分有手段。

大夫坐在隔间,看灵稚要出去了,就道:“快下雨了。”

灵稚笑眯眯地朝对方道谢,从医馆拎了把伞,刚出医馆大门,一股热气直冲脚底,头顶的云灰暗。

他没有马上就近走回小院,而是拐去茶楼。

灵稚进了茶楼,娴熟地跟小二要一壶竹叶青还有茶点,到楼上他经常坐的位置上,听茶客们说话。

小二送上竹叶青与茶点,笑呵呵道:“大夫又来坐了啊,今儿茶点上新,你尝尝口味。”

灵稚道谢,很快投入精力听茶客们议论的故事。

不一会儿台上就来了说书先生,先生拿话本,调一起,引得四周茶客纷纷注目,鼓掌捧场。

自安定候入樾州,茶楼的话本故事大多从皇宫秘事转到安定候身上,灵稚与周围的茶客一般听得认真,旁人议论几句,他也会侧耳倾听。

安定候是他的枕边人,两人朝夕相对,话本中所讲的事迹他都能从萧猊口中知悉真假,可灵稚就是喜欢坐在茶楼听旁人说,就算安定候本人叫他少听点话本故事他也没改了这喜好。

时辰又过良久,灵稚在众茶客的吆喝中与他们一起振臂捧场,听到兴起处脸微微发红。

雷鸣炸响,轰得茶楼仿佛震动。

茶客抬头,朝窗外张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