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缓回神智,和蓝文宣轻声说了会儿话。
灵稚不敢问蓝文宣他们被萧猊带去何处,专注地询问对方生活近况,得知一切都好,悬在心里的石块直至此刻才落下来。
无论蓝文宣因为什么原因被带走,都和萧猊脱不了干系。灵稚无法心安理得地见到这对师徒,如果不是他把萧猊捡回洞府,师徒二人就不会碰上这种事情了。
他望着蓝文宣清瘦的面容傻傻一笑:“你们平安真好。”
蓝文宣被他的笑意感染,说道:“你也平安真好。”
两人对视,灵稚依旧是少年模样,却不若最初下山时单纯懵懂,曾经的他什么都不知道。
彼此庆幸都安全地回到此地,却也同时生出几分物是人非之感。
蓝文宣转移话题,目光落在灵稚怀里的药筐,打趣道:“又做起贩卖药材的生意了?”
灵稚窘迫,点头承认。
他身无分文,说道:“想换些钱买书。”
蓝文宣说道:“不如把药草卖给我们,我与师父回来不过半月,农舍荒废多日,以前积攒落下的药物全都泡水发了霉。”
灵稚轻声称好,他把药筐交给蓝文宣,与他当面清点。
蓝文宣大致梳理一遍,叹道:“你送来的药草都是及时雨,有些我还没来得及到深山采集,先坐着等等,容我进屋给你取钱。”
灵稚忽然叫他:“我能进去探望大夫吗?”
蓝文宣走了几步回头,亭下的少年身子端正,浑身裹着棉绒的农衣,像只灰白蓬松的兔子。
他一阵心软,声音柔和,说道:“师父寒症严重,待他病好些才适合探望,若寒症传染给你,师父亦会良心难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