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道:“刘总管,你在想什么。”

刘总管讪讪,一张老脸难得发热。

静思院,蝉声飘起,轩窗正对的池子青荷正盛,粉白的苞尖就要绽放了。

萧猊闻此桀桀喳喳的蝉鸣只觉吵闹,但灵稚喜欢,多听几次,此种扰人的叫声也能听出几分可爱来。

萧猊小心把灵稚放回床榻,叹息这场梦太短,又恼昼日漫长。

他解开灵稚的睡穴,没有停留太久,该到灵稚起来洗漱的时辰了。

小奴才来送水时不敢往门外背着身窥听墙角的太师瞄去半分,少年睡眼惺忪地捂着被褥坐在床榻出神,见小奴才进来,竟露齿一笑。

犹如窗外含苞待放的荷花苞,含羞透粉。

小奴才置好盆,抬头立刻呆住了。

他结结巴巴开口:“公、公子……”

这还是头一次瞧见公子笑呢,真好看,他字认得少,心道若要形容公子笑起来好看的程度,定是摘星星摘月亮都要哄他笑一笑的程度。

小奴才随公子的笑容呆呆一笑,想起门外太师正看呢,连忙拘谨的打湿脸巾,递给公子擦脸。

灵稚恍惚,夜里他做了个眷恋温暖的梦。

君迁与他回到雾清山,自己还被君迁抱在怀里睡觉了。

他揉揉酸涩的眼眶,来不及收起的欣喜在余光窥见门外的一角素衫顿时消散,垂首沉默。

梅若白来给灵稚检查身子,发现他气色和精神都不错,早食都多吃了几口。

他心绪清明,没有如过去几日将白衣温雅的大夫错认成萧君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