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耳力好,从声音判断出屋内有三个姑娘,最后一个出声的则是方才唤她婆婆的。

是她家曜儿日后的媳妇。

三日后她就要做婆婆了,想到这不免神清气爽。

“好孩子,匆匆迎你入门,你莫委屈,曜儿不爱说话,是个闷性子,却是个体贴的。”

卫璇正纳罕这聂母怎么没有见她躺在担架上而大惊失色。可听聂母这样说,想来是把她当做潘云了。

她连忙回复:“您放心,我会好好和他过日子的。”

聂母风霜可见的脸上露出笑意:“欸,好。”

楚汐美眸一蹙,看向拂冬。

卫璇想起正事:“婶子,您把手伸出来,让拂冬给您把把脉。”

聂母其实最烦的就是看病,她的身子她自己清楚,如油灯殆尽。看不看的又能改变什么。

可想到这是儿媳的孝敬,她脸色慈爱不减,把捂住胸口的手伸出来。

拂冬顺势搭在她手腕处,探查脉象。

在这期间,她又仔细的瞧了眼聂母的眼睛。

两只手都把了脉后,她沉默片刻,出声寻问:“婶子,您夜里咳血几次了?”

聂母手一抖,这事她怕聂明曜多想,从不曾告知,平日的那些大夫只说她脉象正常,实在不知是什么病,可这姑娘听着嗓音,年纪轻轻。怎么就知道?

她没开口,拂冬也不在意,总之瞧对方的神色,也知咳血无疑。

她又取出一枚银针,看了眼聂母的指尖,挑了挑眉,轻轻扎了下,看血液的颜色。

楚汐离得近,看的一清二楚,血的颜色比平常人要深一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