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蓝色的布幌子垂下来,阿雀和夜卜坐在木凳上吃荞麦面。

虽然以阿雀的身份,完全不至于沦落到在街边的面摊吃面,但她告诉夜卜,自己前不久才从花街“出逃”,身上的钱也早就全给了鹤江,所以现在仍是一穷二白。

其实这种说法也没什么错,毕竟她买京都的那座宅子完全没有向工具鬼们要钱,确确实实是用的自己在花街攒的积蓄。

至今仍未成功将她口中的“鹤江”和时任屋曾经那个“鹤江花魁”联系在一起的夜卜,对阿雀的遭遇深表同情,同时也告诉她,自己接了一个委托,所以最近辞去了花街的工作。

阿雀这才想起来,夜卜现如今已经不再是杀人的祸津神,而是自己都不知道自己究竟是什么东西的杂活神。

“所以你为什么要变成这样?”

阿雀托着脸颊问他:“明明以前的工作才更赚钱吧,尤其现在的人命也越来越值钱,和以前完全不一样了。”

虽说贫苦的人们还是在过着贫苦的生活,但比起以前那种战祸四起,人如草芥的时代,世道显然安定了许多。

听到这话的夜卜敛去了面上的表情,神色看起来安静极了。

他的眸子里仿佛有什么东西在缓缓地流淌着,沉淀在眼底,被深深地埋葬着。就像是陷入了痛苦而又悲伤的回忆中,无法抽身。

阿雀注视着他,叫了他一声:“夜卜?”

“之前一直没有找到机会告诉你,”夜卜抬起脸来,他告诉阿雀:“我已经改名字了,很久以前就改了,现在的名字是夜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