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安侯祝元和却捋着胡子,赞许道:“囡囡做的很好,有乃父遗风。”

随后却被庄氏掐了一把,立刻住了嘴。

那一天,南安侯府里其乐融融,以至于祝银屏许久之后回想起来,都觉得幸福得太不真实。

为着祝银屏劫后余生这件事,南安侯夫妇和刘氏暂时放下了芥蒂,时隔多年,终于坐在一桌上吃了顿饭。

大家不约而同守着默契,谁也没有主动提起敏行,倒是伯父伯母几次提到银屏的婚事,让刘氏上点心,刘氏也点头应了,还主动让兄嫂也帮忙寻觅良婿。

祝银屏本来纠结的心略感欣慰。

如果能一直这样也好,只要两家和睦,母亲和弟弟让人安心,她随便嫁个什么人,日子总不至于比前世更糟。

只是心底有一处,是再也不敢去触碰了。

可是,等她活了四十岁、五十岁,甚至更老,老到头发白了,牙齿也掉光,皮肤皱得像鸡皮,应该也就不会在乎了吧。

晚上,刘氏坚持守在女儿床边,要等她睡着才走。

“屏娘,你伯父伯母说的在理,你的婚事是不能拖了,至少趁娘能说上话的时候……哎,不说这个,蒋府的人来送信,我怎么听着话里话外,有把你和定远侯撮合到一起的意思?”

想来蒋府的下人们守规矩,还没把她被薛达抱下山的事乱传,祝银屏果断否认:“别想了娘,不可能的。从前让你误会了……”

刘氏却也没说什么,只是一再说早点定下来,也不卯着那些个抢手的人物了。

“娘,你还去找过世子妃吗?”见刘氏态度和缓,祝银屏小心翼翼地问。

刘氏只是低着头,侧脸很好看,小声说:“你别想太多,我巴结着她,表姨的日子能稍微好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