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胡婉仪走时,回头看了几眼。

祝银屏不无恶意地扬了扬头。

“咳,祝三娘子,三小姐?”

祝银屏把目光放到陶子谦身上,见他夸张地鞠了个躬:“三小姐,陶某方才出言不逊,让您生气了,实在罪大恶极,陶某知错了,真心实意给您赔罪。还望您大人不计小人过,怪我也就罢了,实在不行打我一顿也不要紧,千万别把自己给气坏了。小姐坏了一根头发丝儿,把陶某给千刀万剐了也不够赔,要是坏了两根儿,还得劳烦别人把碎成千万片的陶某重新粘起来,再切一遍……”

那车夫装不存在装了有好一会儿,听了他这番话,终于没忍住,闷笑了一声。连翠儿也给他逗笑了。

他总是这样,祝银屏气恼地想。

可偏她没办法,被他胡乱一打岔,原本的满腔酸楚,淡了,散了,分崩离析,重聚不起来。

“你刚才说,我给你下跪拜年?”祝银屏不想这么放过他。

陶子谦直起身,左瞧瞧右望望,像是下定了莫大的决心,把脑袋往前凑了凑,小声说:“那我也给三娘子跪一个?”

左右这条巷子几乎只有他一家,没什么闲人经过,家人们也不敢胡言。陶子谦是不在意的,脸皮厚的人,总要多担待些嘛!

“什么叫‘也’,我才没给你跪!”祝银屏柳眉倒竖,眼睛圆睁,“陶子谦,你不要以为说几句轻飘飘的话就算完了!”

翠儿有些诧异,她家小姐平时不会得理不饶人呀,今天这事其实不大,怎么反倒气成这样?她缩了缩脖子,不敢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