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都进行得有条不紊。

傍晚时分,祝元和同庄夫人到东院来,对刘氏讲明,希望今年清明节敏行能去海宁给祝元晖洒扫祭拜。

不等刘氏反对,祝元和抢先说:“这次不光是想让元晖见见大了的敏行,更重要的,也是让敏行有和族人们相处的机会,还望弟妹不要拒绝。”

南安侯府这一脉虽然门楣高贵,却不是祝氏一族的主枝,若想被承认为继承人,除了南安侯本人的意见,海宁祝氏族人的认可也不可或缺。祝元和故意将话说的模棱两可,便是让刘氏产生误会,以为此事和侯府立嗣有关,从而不好推脱。

“这……”刘氏看看祝元和庄氏,又看看银屏敏行,一时拿不定主意。

祝敏行倒是想到了很现实的问题,他扯了扯银屏,问:“姐,那我不用去书院了吗?”

祝银屏被他逗得一笑:“替你告假就是。”

敏行立刻兴奋难掩,要不是伯父伯母在,都快从椅子上跳起来了:“真的吗?!那我可以乘船——”

“敏行!我还没同意你去呢!”刘氏出言打断了儿子。

不提乘船还好,一提这个,刘氏又想起让丈夫丧命的船难,眼圈一红,原本动摇了的心思又重新坚固了起来。

祝银屏见状忙说:“伯父、伯母,你们先回吧。这不是小事,容我和母亲商量一下。”

“也好,”祝元和同庄氏起身告辞,“不过,清明节近在眼前,若要出发须得赶早,决定好了尽快给我一个答复。”

送走了伯父伯母,祝银屏把敏行也给赶了出去。

见敏行一脸失望,她悄悄对他眨了眨眼睛,压低声音说:“记住早上我对你说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