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银屏默默看着自己的弟弟,敏行这孩子,读书只能说勉勉强强,性子倒是真的好,和她一点也不一样。

不过,这又怎么能怪他呢,和那帮纨绔子弟混在一块儿,哪还有读书的心思。

作为南安侯府唯一的男孩,敏行原本也该自幼习武,走上祖辈的道路,只是他襁褓里丧父,刘氏不舍得儿子吃练武的苦,伯父劝了几次无果,也就算了。

她试图安慰敏行:“不用不开心了,你昨天也说了,不是非要和他们一块儿玩的……”

祝敏行一脸看穿她的表情:“想不想和能不能是两回事吧,被人这样拒绝,我很没面子的呀。”

面子?

她蓦然想起,前世她好像也对陶子谦说过类似的话,是怎么说的来着?

前世成婚后,因为嫁了个商人,且出嫁的缘由不大体面,祝银屏几乎立刻不再被邀请去高门贵妇们的聚会了,除了几家和南安侯府交情深厚的,也就只有像庆王世子这样心怀不轨的人还会给她送来请柬。

这也算了,她还听人说,那热衷于兴风作浪的金四娘,凡是在官宦家眷们相聚的场合,总会风凉一句:“可惜祝三娘子嫁到商户人家去了,咱们这些人再难见着第一美人的绝代风华了……”

祝银屏气得火冒三丈,她喜不喜欢去另说,凭什么要被那些从前仰视她的人排挤和奚落!

那时她像失心疯了一样,越是有人说闲话,她越是急于证明自己过得很好,越是没有邀请她,她越要想尽办法挤进去。

见她回家之后又不惬意,陶子谦劝她:“她们那样说,便是故意想要你生气,你这样手忙脚乱的应对,岂不是正中他人下怀。”

祝银屏拒绝承认,反而将气都撒到了陶子谦身上:“那要我怎么办?!她们故意羞辱我,我不去把面子挣回来,难道要靠你挣回面子来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