练溪川环视周遭宛如被开垦过一遍的空荡土地,满脑袋问号:“这都能被他跑了?”
收回缩成巴掌大小的猫抓板,他整张脸都嫌恶地皱起来:“他现在到底是个什么……什么东西?”
“妖不是妖,植不是植,性别和物种一起改造,他可真行。”
修灼安抚地拍了拍练溪川的发顶,重新趴下:“跑了就跑了吧。看样子,他并不打算放弃我们。”
“这么馋我们的身子,早晚会再次送上门来的。”
练溪川深觉此言有理,干脆地将回无华书院的计划暂且延后,先留在诸天战场把黄萱草这张狗皮膏药解决掉再说。
冥离和冥三途都是一口气勉强撑到黄萱草离开,这会儿危机解除,他俩同时双眼一翻,齐刷刷地撅了过去。
让般般驮上没什么重量的两鬼,练溪川决定先找处安全的地方休整,至少得等冥离他俩清醒过来再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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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纱似的月华泛着清凉洒落在几近透明的脸颊,微风羽毛般地抚弄着散落的长发,脑海中染血的喊杀声似乎都被柔顺的夜色抚平。
冥离倒抽一口气,鲤鱼打挺地拱起腰。他双眼猛然睁开,瞪得好似一对圆溜溜的鲛珠,呆愣地望着月明星稀的穹顶,急促地喘息着。
“怎么了?”有熟悉的嗓音从他左侧传来:“做噩梦了这是?”
循声望去,冥离的视线刚好迎上一颗尾巴短短、毛色雪白的圆屁股,他脱口而出:“弟妹怎么没穿裤子?”
自打从夏饶秘境出来,修灼便再也没穿过那些花里胡哨的小裤裤,开始猖狂地裸奔。连练溪川也说不清,这到底是羞耻心的进步还是倒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