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把一叠文件摔在伏瑜面前，压低了声音问：“上周三下午六点二十四分，你在中其轮胎厂往北一百米的废气工厂里，见了谁。”

他的声音微微颤抖，目光狠厉地看着面前这个人，他希望从他口中说出来的话可以否定他的猜想。

但他没有。

伏瑜目光沉静地看着他，几秒后，靠在了椅背上，低头轻轻地笑了一下：“你知道了。”

他说的是陈述句，而不是疑问句。

说这话时，他的语气更像是解脱，仿佛这么久以来的并肩合作对他来说，不是共赢，而是阻碍了他计划的绊脚石。

“什么意思！”魏都狠狠地咬牙，额头上青筋毕现，“你到底要做什么！”

“你不觉得效率太低了吗？”伏瑜看着好友脸上的愤怒，挑了挑眉，竟然还笑得出来，“我不否认，你的智商确实高，但经过我们这么久的追查，很显然，犯案比解谜轻松多了。”

“所以你就做局间接杀人？”魏都声音陡然提高，一巴掌拍在桌子上，“你不想要你的前途了吗！”

“你都说了是间接杀人了。”伏瑜倏地起身，双手撑在书桌上，上半身靠近他，目光逼人，说话声音压低，隐隐带着诱惑，“这世上除了你我，谁查得出来背后是我在做手脚？”

“你……”魏都气极，手紧紧握成拳，指甲掐得掌心生疼，他望着自己一直敬佩的学长，像是在看着一个陌生人，“你非得这样吗？为什么不能等我们一起……”

他先放低了姿态，说话间，眼眶已经盛不了那么多的泪水。

伏瑜伸手捧着他的脸，把他眼尾的泪水擦干，无奈地笑了一下：“我等不及了，我没时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