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烦不胜烦,就换了手机号码了。
好在我手机里的联系人不多,群发一条消息过后,终于得到了想要的安宁。
我便应了声“好”,回到卧室不久,外头倾盆大雨便哗啦啦的泼洒下来了。
依稀还伴有恐怖的电闪雷鸣。
我将人造景切换到蝶恋花的图片,整堵墙壁浮现出了百花争艳蜂围蝶阵的繁闹春景。
随后打开了占据半堵墙之大的电视屏幕,点开了自己输入的音乐会记录,屏幕里立即出现了熟悉的音乐之城的金色!大厅,清晰的画面上播着合奏团的演出,为首那个双手在钢琴的黑白键上灵活游走的,正是我的舅舅。
这是舅舅初露矛头的演出,那时候的他还很年轻,微闭的双目露出少年特有的热情自信,痴迷的眼神沉浸在音符跳跃的世界里,浑身洋溢着艺术家的气质。
正听得入迷时,我的手机铃声再次响起。
我以为又是言守箴打来的,可是抓过手机才发现,竟然是言守礼。
我怔了怔,盯着后面的那个“礼”字看了好一会儿,才确定真的不是言守箴。
言守礼怎么会找我?
我和他合共才见过几次面,可每次见面,我总觉得他看我的目光带着嘲讽的意味,而且不经意之间,他那双审视的眸子也会若有若无的瞟到我的身上,好像我是一个包藏祸心的人,哪一天总会露出狐狸尾巴。
虽然言守箴已经叮嘱过我,在他回来之前,不要接听别人的电话,可言守礼是他的弟弟,应该是真的有事才会找我的。
于是我便按了接听键。
我:“喂?”
那边没有发出任何声音,我以为是误拨,于是又“喂”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