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筝小班的三个学生里,就有两个感了冒,还好不是太严重,偶尔咳咳嗽,擤擤鼻涕,而且还很自觉的和那个没有生病的学生分坐习琴,乖巧得让我十分后悔当初不该太任性的停课半个多月的。
那个没生病的学生有极强的表现力,想将他这段时间在家练习的成果展示在我的面前,他选了一段稍微复杂的乐段用原速来演奏,可不知是太紧张,还是天气太冷,指法不如以前那么灵活,触弦的深浅把握不准,控制筝弦的压力与张力十分模糊,一曲下来,就连那两个生病的学生也听出了好几个错误。
他满脸通红,像做了什么错事一样,低着头不敢看我。
我觉得他已经弹得很不错了,便表扬了他几句,但还是一一纠正了他的错误,随后再让他演奏一遍,一曲终了,整体效果果然好多了。
他兴高采烈的弹奏第三遍时,言守箴的电话便打了过来。
虽然我每天都和言守箴通好几次电话,可每次光是看到来电显示里漂浮着他的名字时,心跳便会不自觉地加速,全身热麻麻的,有时候眼角甚至会有涩涩的发胀感。
我按了接听键,耳旁便响起了他独特而醇厚的声音,每一个音符都在敲击我的心扉。
“在听音乐?”他问,应该是听到了我的学生在演奏古筝乐段。
琴室装了隔音墙,每次我在这里开课,外头听不见声音,里头却听得十分的清晰。
“不是,”我低笑,“在教课呢。”
他那边便安静下来了。
我依稀察觉到了,每次只要他知道了我在为家务、为工作而忙活的时候,他就会这样静默不语,仿佛我生来就应该过着锦衣玉食的日子,不该为柴米油盐而奔波。
我赶忙转移了话题,问道:“你呢,你在做什么?”
心里却泛起了阵阵疼痛,他现在肯定又在加班加点,为下周五10号那天和我的见面腾出更多的时间。
我知道华国的银行经理的确很忙,尤其是大银行的客户经理,就算下班了也会因营销任务而应酬一些饭局酒局,狮城的银行经理或许会更累,还好那边不怎么时兴餐桌文化,和客户应酬时,应该不用喝得酩酊大醉。
“你到窗户看看。”他突然笑了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