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尾上去,便忿忿然,用力坐在她身边,紧紧抓着扶手,免得被颠下去。
阿姜迎着风,头发被吹得和鬼一样乱飞,表情更得意了:“你不知道吗?老幺惹疼。我是小的,师父当然疼我。寻常家,老幺是留着养老的。师兄师姐年长我那么多,以后他们会各立山头,可我会留师父身边。给他梳胡,编辫。”
曲尾无语:“公还康健着呢。我看,是因为你叫的字讨了巧!公对叫姜的,总会好一些。”
阿姜好奇:“那位友到底是怎么样的呢?”
曲尾便不说了。
晚上阿姜玩够了,要回车去,才发现车厢门关了起来。
她拍门叫:“师父师父!”
面明明亮着灯,可没应声。
一开始她还以为是没听见。可她吼了半天,门要拍烂了,面明明有翻书的声音,可就是不给她开门。
她不晓得京半夏是怎么了。
怏怏地爬回车顶上去,见到曲尾又想起来,莫约是因为刚才个坐在一起,说了‘姜’这个。
曲尾小声说:“原是我不该胡说。”劝她:“你放心,明日就好了。我日常,也有说错话的时候。公并不会生气太久。”
可车顶上,到了夜,冷得。她又冷又困又颠簸,不小心睡着了片刻,便从车上一头摔了下去,不只手掌上全是血印,脸也在地上蹭破了好大一块皮。
爬起来坐在地上,还有些蒙。半梦半醒又冷又痛,有那么一会儿搞不清楚自己在哪儿。
曲尾连忙叫停了车,跑下来扶她。
她回神,才想起来,自己不在家了,阿父也没了,突然悲从中来。委屈地抹了下眼泪。便仰头嚎哭起来。曲尾劝她:“摔痛了吗?走,先上车去。我给你拿药抹一抹就好了。”可劝不好。她就是不肯动,不知道想到了什么伤心事,只坐在那哭个不停。
曲尾还要劝,听到车厢声说了一句什么,车便又上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