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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等一等。”鹿饮溪低声说:“她一会儿就会回来了。”言罢想了想说:“应该不需要太久,她叫我什么也不要做,等着她。那该是很快的。”

侍人实在不知道,他说的是谁,又怕多问他要不高兴,软声细语地劝:“公子,要来来去去,便是再近的地方,也需些时候呢。再说,都在这里半天了,也并不见有人回转。肯定没那么快的。大概是去得太远。一时回不来。”

鹿饮溪突然说:“也许这次又是骗我的,上次她就没有回来。害我等了几年。”

侍人见他表情不大好,连忙劝慰:“想必是路途太远,又有意外,断不能是存心欺骗公子。毕竟能入公子青眼,肯定是个大好人,怎么会言而无信呢?公子受了伤,还是需要静养的。不养好,要是公子等的人回来,公子却不在了,那岂不是大冤枉。”

鹿饮溪如一抹剪影,站在空旷的大殿中,轻声地说:“不知道她,她虽然不经世事,单纯得很,却也有爱信口胡说的毛病。只能随便听一听。”沉思着又说:“现在想来,她早知道自己会死。她怕我……所以才会叫我许下血誓。”

只是他那时候,太过于自信。放在鼻尖前事,也看不清楚。

侍人见是劝不回来,一时也不知道要说什么,生怕主人要去做什么凶险的事。

但鹿饮溪突然说:“但她既然这么说,我自然是肯听。姑且等她一等。她要是这次又骗人,我便再做计较。”说着虚虚地伸手。

“是。”侍人搞不懂,他这‘等上一等’是多长时间,但也无所谓,总之不是现在,边松了口气,连忙上去扶他。试探着问:“我们要在蚩山常住吗?”这里可不大好,毕竟蚩山宗主发疯,又常有怪事。

“我心脉有损,需得寻人助我。”鹿饮溪轻声说。

他这一路,为了保住糖人,内耗过甚,再加之刚才念动了书上的颂咒,虽然只是念了一半,可反噬也不容小窥:“带人在这里守着,要是有异样,立刻通报与我。我得要去一下济物。”

他说着,因脚步虚浮而踉跄,还好侍人手上有,这才站稳。站定后缓过了一口气,便松开了侍人的手,缓缓独自向山径上下去。

虽然有伤,身形也挺得笔直,如松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