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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像她生父,母亲说她生父死了,她知道没有。

生父抱她在街市买了糖葫芦,拍拍她的头,叫她在原地等。结果便没再回来。

那一走,从此没有人再给她买糖葫芦。

就像申姜这一走,没有人再会为鹿饮溪拍雪,也没有人怕她冷,半夜醒来起身,为她掩掩被角了。

鹿饮溪走了几步,没有听到身后有人跟上来。

回头看,十三川站在人流里,眼睛红彤彤,恼怒得有些凶狠:“我没有要她对我好!是她讨着要对我好的。我坐在车上,是她自己要来找我,叫我下车跟着她的。”

哽咽着话不成句,只重复那一句:“我没有要她对我好。是她叫我下车跟着她的。”

毫无意义。

鹿饮溪抬头看看天光,没来由地突然说:“旧宅里肯定不成样子。现还有半天,得找个熟手的垒墙杂役,先收拾出两间可以睡的地方来。”说完转身便走。

走了几步回头皱眉:“你还要站在这里哭多久?虽然是我家的宅子,但你既然要住,那修缮的钱你也要出。”

说完便不管她了。只管走自己的。

走了一段回头看。

十三川果然跟在后面。拉着袖子胡乱地抹眼睛,快走几步问他:“我母亲找你撒泼,你要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