申姜跟这个灵修一道,挤在人群之中。他虽然是镇守,但显然并没有什么架子,路边的店铺都认得他,还有孩童大叫:“尊上,站到我家楼上去瞧。你生得这么矮,在人群里能看到什么?”
他怒气冲冲:“要你管我?!看你就是挨得打太少。立时就告诉你阿父去!”那小孩连忙缩头跑了。
不一会儿,就听到敲敲打打的声音近了,远处街上有举着丧仪的队伍正过来。哭声四起,开道是美艳的妇人牵着个木头木脑的男孩,她身后大约是亲眷抬着棺。
应该是很有钱的人家,便是素服,也佩有让人侧目的玉饰。布料暗纹浮动,虽然是素色可却仍以同色的线绣了花纹。
申姜伸头望着,感觉身后有人挤过来。她不愿意与人挨得太近,略略退开一些。那人低声说:“多谢。”又顺势往她身前站了站。是少年身影,比她高了一个头多,她努力站直,也被对方挡了个严严实实的,以她的高度,顶多也就能从对方咯吱窝下头,瞄到些片段。
身边的人群都在讲这家人的闲话。
“唉,我活了几十年,就没见过一个心肠好的继母。”
“丈夫一死,便将原配的儿子除籍,连丧仪都不让人家来。”
“来干什么?奸污自己父亲的女使,如此大逆不道!”
“实乃是天大之丑闻。不叫他举丧也是应该的。”
“就是亲生的母亲,也不会认他。”
一边镇守的灵修,并没注意到申姜已经看不见了,还十分感慨地与她八卦:“明日就是城中测验天赋的时候,她今日赶着把长子除籍,这是断人家的前途,多半是畏惧,怕其将来得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