申姜追问:“什么样的处置?”
绥山说:“要看买卖契书上,价目几何。至少三五倍余。”
说着安慰她:“你是‘夹河川李氏’的仆役,秋秋与瑟瑟的主人孙苡则是‘下九畔孙氏’。别人知道你们的来历,多少对你们会慎重一些。到也不必太过忐忑不安。”叮嘱她:“你也要小心,出入令牌可不要遗失。上面有写清楚你的来历,在牢山,有时候是能保你一命的。”
笑着问她:“这下放心多了吧?”
哈。
可不是。太放心了。
申姜笑得很安详。
而第二天,她就发现了一件比‘随时会送命’更艹的事。
原来在牢山内,主人不在仆役没有需要服侍的人,并不是就可以每天无所事事游手好闲。
但坏消息是,役事局会给每个仆役安排杂役的活。
好消息是,她被分去地面垦荒,不像茜草要去沤肥。
于是申姜,第二天一大早,没睡醒就被叫了起来。
这时候天都还没亮,城中一片漆黑,所有的灯都还没有被点燃。
绥山宛如一个慈祥的老父亲,提着灯送她到主道上,和其它要去垦荒的人汇合。
并和跟带队的青衣打了招呼,着重告诉人家,她是‘夹河川李氏’的仆人。
那青衣十分不耐烦:“她腰上有牌子,我自看得见。”摆手敷衍:“晓得了。我也是很讲规矩的。矿山那边才是不讲规矩得很。总随便伤人。”
等他走了,免不得要笑,和另一个青衣说:“他是新任的吧?这样小心谨慎。他是监察又不是爹。”
随后喊了一声:“出发”。便在前面领路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