绥山提着灯走在前面,只有申姜、茜草、秋秋和另一个侍女跟着他。
秋秋问起之前发生的事。茜草便说起来。
语言里隐约有些对申姜不满。似乎觉得,就因为申姜的阻止她帮忙,一个人就这样死了。
绥山也听了几句。不由得插嘴:“那个小子,可真是奸猾。聆兽虽然皮厚难以被打伤,但却胆小,一吓即死。既然受到惊吓,哪里可能只是受伤了。分明是骗你们的吧。并且要真的只是受伤,他怎么会被杖毙?”
茜草骇然:“那只什么兽,死……死了?”
“这一只聆兽还是一千多年前,大尊上在长无山上抓来的一对聆兽生的。它一岁的时候,父母被放归山林。就只剩它一个在这里。听无相居的侍人说,它已经侍奉了大尊上五百年,如今也算是正值壮年,大尊上以为,不能让它一生都在这里为牢山做事,正准备将它放归,另抓一只小的来。结果没想到,竟然眼看着好日子就要来了,它就这么死了。”绥山回望浮岛叹气:“看来大尊上是打算再去抓一只。也难怪说八日后才能继续。”
茜草惊呆了:“那,那它岂不是很珍贵的东西?”
“不能称它为东西。”绥山说:“五百岁的聆兽,已有智慧,无相居待它和小孩子一样的。此次因侍童疏忽,而丧命,那侍童赔命也是应该。”
“可这么大的事……这……那个侍童怎么说,要是我们犯,只需要打十板子呢?”她还是不明白。
“十板子还少吗?”绥山正色:“你以为是什么板子?我的修为,挨无相居的一板子,也要去半条命了。你这样的,一板子下去估计也就剩一把灰。人家诓你送死呢。”
“他说,只要受不住,说破也无妨……”明明已经懂了,却仍不可置信。
“都一把灰了,谁会有命说话?”绥山皱眉:“这个小童也确实留不得。心思太恶了。”
茜草没有再说话。
一路闷声走。
一行人回到院子里。茜草就跑到下仆睡的房间哭了好半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