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不同层的女邻居遇见,对方能拉着她,满脸可惜地唠叨全程。
“残废”
“以后可怎么办”
“你妈那时候怎么不叫你学别的呢”
“我儿子读研究生了,坐办公室很轻松。”
“月收入好几万”“他当年选专业,就拍的板,就学这个!他还不肯呢。看吧。”
“你妈当时就不该让你学这个,不说残疾不残疾,本来这行就是吃青春饭的。”
最后又突然话题一个大回旋“好好一个姑娘,成了个残废,啧啧。”
还挺有始有终的。
申姜想在衣服上绣四个大字“拒绝聊天”
多绣一件,送给每周四她去心理辅道,都能遇到的病友琪琪。
对方和她一样才刚残疾没多久的‘病友’,长得特别可爱,挺积极一小姑娘,硬是被别的病友的陪护给‘安慰’哭了。最近两周都没看到人。
她问怎么没去,小姑娘说,不是不想做辅导,但是和医生预约的时间不能调,想想每次去都要遇到那个陪护,就感到窒息。
“知道她是好心,但实在忍不了,看她张嘴我就想哭着边打她边叫她闭嘴。我腿都没了,为什么还要遭受这种来自陌生人的精神折磨。但我这么做,别人一定会说我是疯子。”
如果有许愿的神灯,申姜第一想,治好腿。
要不行呢,那她可以换个愿望,希望自己遇到的每个人不要再【借由向弱势展现自己除了添堵毫无用处的善良来展现自己的善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