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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多时候他都是阴沉着脸一言不发地将药撂下便走,少数时候是甄宝珠睡着时他站在她床边静静地瞧着她一会儿。

却非他于她生了甚么情意心思,仅是每每见着她时他都会想到他的三弟阿珩而已。

未能得怀曦的心脏之前的项珩便是这般模样,与药石为伴,受不得丁点伤害与惊吓,稍有不慎,脆弱的他便会从他们眼前消失不见,所以自小到大,不仅宣亲王夫妇对他百般呵护,便是他们两个做兄长,也对他这个幺弟百般疼爱。

从前的项珪很多时候在想,这般疼痛艰难的日子,小小的阿珩是如何忍过了一天又一天,坚韧地活下来的?

眼前这个如同阿珩一般患有心疾的小丫头,这二十年来活得又是何其艰辛?

也唯有思及此,项珪看着甄宝珠的眼神里才会揉进一分温柔。

楼先生连这天下任何大夫都不敢想的替换心脏的医术都能掌握,他能让阿珩安康地活下来,定也能让这个小丫头活下来。

然而事实却不见得乐观。

照楼明澈为甄宝珠做得诊断,她虽自幼患心疾,却远不及向漠北的先天心疾那般严重,可先做保守治疗,续下她这条命,待她情况稳定了再为她手术,以让她能够如正常人般活下去。

但在甄宝珠连续服用了四个月他的方子,病情却不见任何起色,非但如此,她的脉象与情况竟似比此前还要糟糕,若是再持续这般,便只能提前手术,但风险系数大,可若非如此,她便当真会如一众大夫所言,命不久矣。

楼明澈虽从不认为自己当真为神医,但如甄宝珠这般情况的他还当真不得其解,他的药方并未出差错,那问题就只能是出在甄宝珠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