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正因如此,她才会觉得难受。
在此之前,她从不觉得自己是给柳一志添了困扰,甚至确如向漠北所言,她便是仗着自己小郡主的身份对他随意使唤。
她从不觉得自己的所作所为有何不妥。
“向寻。”向漠北亦不再多言,他看向向寻,吩咐道,“送小郡主回府。”
向寻深觉小郡主不会老实听话。
谁知项云珠不仅甚么不服气的话都未有说上一句,甚至朝项宁玉福了福身后便听话地转身离开了。
她走到院子里时抬头朝灶屋方向看了一眼,透过撑开的窗户看着灶屋里忙忙碌碌的柳一志,想着方才向漠北说的话,她红了眼圈,咬了咬下唇,扭头大步走了。
并不宽敞的堂屋里,项宁玉看着抬手揉着眉心的向漠北,温声道:“阿珩对小满可是太过严厉了些?她不过还是个小姑娘而已。”
“所有人都惯着她,我若不严厉些,她只怕会长成她自己都嫌恶的模样。”向漠北放下手,无奈道。
“倒也不无道理。”项宁玉笑笑,他心中亦是这般觉得,若非如此,方才便不会只是旁观。
“方才那人,便是阿珩曾同我说过的那位姓柳名一志的工科都给事中?”项宁玉轻轻咳了几声,目光看向灶屋方向。
“嗯。”向漠北微微颔首,“这儿乃他租住的宅子,兄长只管放心。”
“阿珩很信任他。”项宁玉的目光并未自灶屋方向收回。
“是。”向漠北毫无迟疑。
“咳咳咳咳——”项宁玉忽然剧烈地咳嗽起来,向漠北忙站起身到他身旁,抬起手不停地抚着他的背为他顺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