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漠北目光如锋刀,字字如利剑,狠狠地扎进了苏铭与苏夫人的心里,一刀又一刀,鲜血直流。
苏铭的仿佛被捅开了一个窟窿,灌着寒风与冷雨,再填补不上。
自今年初遇见孟江南以来便再未有过过一日心安日子的苏夫人再也维持不了冷静,她抬起双手用力捂住耳朵,痛苦且竭力地喊道:“你不要再说了!不要再说了!”
向漠北面不改色。
本就在极力维持着冷静的苏铭在苏夫人嘶声竭力地哭喊出声时胸中气血陡然翻涌,以致他当场呕出了一口血来,本是挺立的身子恍如枝头一片飘摇的枯叶,摇摇欲坠。
“铭哥!”苏夫人惊慌地哭喊着朝苏铭扑过来。
苏铭昏厥过去前只觉自己眼前唯有无尽的黑暗与绝望。
他再不想睁眼。
“嘉安。”果真在隔壁院子找到向漠北落下的鹤氅此时重新回到他身旁来,看也未看地上昏厥过去、下颔与胸前一片血色的苏铭以及跪在地上抱着他哭成泪人惊慌失措的苏夫人,只是将鹤氅抖开披到了向漠北肩上,“我们走了吗?”
“嗯。”向漠北抚了抚她被寒风冻得微微发红的脸颊,握住她的手,颔首道,“走吧。”
孟江南贪心般地将自己的五指穿过他的指缝,与他十指交扣。
向漠北朝她低头看过来,她扬起脸对上他的视线,微微歪歪头,抿嘴笑了。
向漠北在她额心落下轻轻一吻。
孟江南笑得满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