妆奁绣台,轩窗绣像,无一不是姑娘家闺房的味道,无一处不是干干净净一尘不染,显然这屋子日日有人清扫,否则就算方才她们来收拾过也不可能做到连窗棂都不落一丝灰。
干净得就像这屋子的主人从来就不曾离开过一样。
“这是大小姐的屋。”阿卢什么都没问,却又不舍得将目光从孟江南面上移开,像是看自己离家多年的孩子一般,如何都瞧不够一般,“二小姐的屋在楼上。”
“都是清扫干净的,小娘子可随处走,今夜想歇在哪一屋都可以的。”
“我就在隔壁院陪着夫人,小娘子若是有需要的地方,到隔壁院唤我就成。”
阿卢说完,又一瞬不瞬地看了孟江南许久,这才转身离开。
她似乎是在等,等孟江南同她说话,哪怕一句都好。
可始终没有等到。
孟江南从始至终一言不发。
她不知自己该说什么,是告诉她她和沈萱没关系?还是告诉她她是沈菀的女儿?
无论她说什么,都会伤到她的心。
与其如此,便不如什么都不说。
就让她们当做是她们一直以来心中所想的那般,就好。
就像嘉安所言,她只要知道她们没有忘记阿娘,她们都在等着阿娘回家,这就够了。
“阿娘。”孟江南将肩上的包袱取下,打开,拿出沈菀的灵牌,放到她曾经的妆奁旁,既欣喜又难过道,“你回到家了。”
向漠北站在她身旁,握紧她的手,让她并着自己的肩。
孟江南坐在沈菀的闺房里,对着妆奁里那些老旧的首饰,翻看着沈菀年少时所写的诗词所作的画,迟迟不肯歇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