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江南又再等了约莫两刻钟,冷得她直跺跺脚时,才终于见到一道青色人影自翰林院中走出来。
明明他身上的青色圆领袍服及头顶乌纱帽与此前从翰林院走出来的那些个翰林官们无甚太大差别,然而孟江南却觉他穿着这一身常服是模样最英俊身姿最挺拔颀长的那一人,便是他胸前袍服上绣着的鸂鶒仿佛都比别人的要精神上数倍。
以致明明只是一眼,且离得不近,她仍是一眼便认出了他便是她的嘉安来。
仿佛心有灵犀一般,孟江南目光落在他身上时他亦转过头朝她望了过来。
四目相接。
向漠北怔了一怔,显然是没有想到她会在这儿。
孟江南则是弯了眉眼,冲他盈盈一笑。
本是从容缓步的向漠北当即快步朝她走了过来。
孟江南本想朝他迎上去,但想着离翰林院太近了怕是不大妥当,便站在原地未动,等着向漠北过来。
只见她忽然想到什么,忙朝小秋招招手,小秋当即从马车里拿出来一领披风。
孟江南将手中的小瓷罐放到小秋手里,自她手中接过披风,不待向漠北说上一句便匆匆将披风披到了他肩上,一边微蹙着眉心一边着急又心疼道:“嘉安怎的没披上披风?早晨不是带着了么?受凉了怎么办?”
幸好她出门时多带了一领披风。
“忘在值房里了。”向漠北站在孟江南面前不动,任她着急地为自己披上披风再系上系带,眸中的光是他自己都未有察觉的温柔与喜悦,“小鱼怎的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