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的项宁玉,除了静养,甚也做不了,除了东宫,他亦何处也去不了。
他的身子骨,连走出寝殿都已精疲力尽。
然而太子妃携阿睿回到东宫时,却见他在太监小心翼翼地搀扶下吃力地往宫门方向走,后边跟着好几名一脸紧张不安的宫婢。
太子妃自宫门处瞧见他,当即顾不上礼数,提着裙裾便朝他跑来,美眸中写满了担忧与心疼,“殿下您怎的出来了?”
随即见得她面露严厉,斥责搀扶着他的太监与他身后的宫婢首:“你们都是如何伺候殿下的!?不知——”
她一直以来都是个温柔之人,少有疾言厉色之时,眼下这般反应,可见确实是担心极了项宁玉,也慌极了他会生出甚么她无法接受的意外来。
“不干他们的事。”项宁玉伸出手,轻轻握住了太子妃的手,柔声道,“是我执意要出来等你。”
“我想快些见到你。”
无论是他的举动,还是他首出口的每一个字,都不合礼数。
可他不在乎了。
太子妃也不在乎了。
抑或说整座东宫如今都不在乎这些了。
太子妃所有想说的要说的话皆被他这短短的三言两语堵在了喉间,难受到心疼,酸涩到想哭。
她自搀着项宁玉的太监手中将他扶住,自己来搀住他。
早已病入膏肓的项宁玉如今已瘦到脱形,他需将全身的重量倚在搀他之人身上才能勉强走动,他自是心疼太子妃会累着,是以并不想教她搀着自己。
然而太子妃神色坚定,并不打算将他松开,他便也只能由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