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铭高中状元回到乌江镇接沈菀时,她右眼角下的朱砂痣变成了一块深深的伤痕,乃从歹徒手中逃脱时所致。
自那时起,世上再无沈萱,沈菀右眼角也再无那一颗朱砂痣,唯有苏铭深深的歉意与情意。
更无人知晓,沈家人听闻沈萱死讯的那一夜,有一辆不起眼的灰蓬马车驶出了乌江县,驶出了镇江府,驶往了静西布政司,停在了静江府。
那驾车之人,便是静江府城老街上孟府的主子孟岩。
后来,孟岩便由一个小小的马夫变成了生意人。
亦无人知晓,苏铭本不姓苏,而姓孟,他生父姓孟,他养父姓苏,是他的养父将他养大,供他念书,因此户籍上他的名字乃苏铭。
这件事,他只在与沈菀成婚那日与她说过。
那时候沈菀笑着与他说,日后他们的孩子,第一个便姓孟,第二个姓苏。
孟江南并不清楚当年发生在苏铭以及她的阿娘姊妹二人之间的事情,亦不想去明白个究竟,她怕自己知晓得愈清楚,便愈难以释怀,更愈心生怨恨。
她不想自己变成阿娘不愿意见到的被怨恨扭曲了的丑恶模样。
可她不愿意抑或说是不敢去深究,并不表示向漠北也同她一般就此作罢。
他要帮她护她,便不能一无所知,从她口中知晓一切只会令她难过,因此他动用了影卫去查明。
那些不为人知之事,乃影卫细查而得。
这是往事,亦是小鱼之事,他无法为她改变过往,亦不能为她抉择任何事情,但他可以站在她身旁,陪她直面一切,做她最坚实的后盾,尊重她的所有决定。
“我从不觉得小鱼错了。”向漠北轻抚她的发,认真道,“任是谁人遇到同小鱼这般的事情,并不见得能有小鱼这般的宽仁度量,喜怒哀乐乃人之常情,即便小鱼恨她怨她甚至是将实情告诉苏大人,亦是常理之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