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呵……
沈萱早就死了,死在她用匕首亲手剜下自己右眼角下这片薄肉的那一刻。
从那一刻起,她就再不是沈萱,而是“沈菀”。
因为唯有沈菀,才能陪在他身侧。
那真正的沈菀呢?
沈菀啊……
孟江南再次抬脚离去的那一刹那,苏夫人有如脱了线的偶人般跌坐在地,忽尔抬手掩面,落下痛苦的泪。
来时的马车仍停在酒楼前。
向漠北扶着孟江南上了马车。
车帘将将放下,孟江南便扑进了向漠北怀里,双手紧紧抓着他的衣襟,将脸埋在他的胸膛上,害怕道:“嘉安,方才的我是不是很可怕?”
她明明数次告诫过自己,不去怨不去恨,因为不值得,可看着苏夫人那张与阿娘一模一样的脸时,她却又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
她甚至有那么一瞬真真想过要她去给阿娘偿命。
她不该是这样的,却怎的变成了连她自己都害怕的模样?
她不要变成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