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江南的面上没有怒意,眸中不见怨恨,她只是在轻轻冷冷的笑着而已,却让苏夫人感觉到深深的寒意。
就好像是置身于黑夜看不见周遭任何一切事物不知危险究竟藏于何处般的寒意。
孟江南似是不想再看苏夫人这般模样,只见她忽地闭起眼,再睁开时面上不再有笑意,眸子里也已恢复了方才的冷漠与平静。
只听她又道:“苏夫人,你既有求于我,那你的诚意何意?你若是说你今日请我前来却未有准备好当有的诚意,你又凭何要我答应你的请求?”
“只要你不将真相告诉他,我愿意答应你方才的要求。”苏夫人迎着孟江南的视线,痛苦道。
却见孟江南又笑了,依旧嘲讽道:“苏夫人觉得自己有颜面去见我阿娘么?你的命,我不稀罕,我阿娘也不稀罕。”
不欲听苏夫人说上什么,她紧接着道:“若要我答应你的请求,你需得答应我一个条件,只要你能做到,我此生都将对此事守口如瓶。”
苏夫人的心突突直跳,竟有一种柳暗花明劫后余生般的激动,“你且说来。”
“你们夫妻二人离开京城,今生都不要再出现在我面前。”孟江南态度坚决,“这是我对你最大的让步,也是我对你们最大的仁慈。”
苏夫人的震惊已然无以复加,这已是她不知第几次的难以置信:“他好不容易才走到今天这一步,你便忍心让他就此离开?他可也是你的父亲!”
铭哥而今是礼部尚书,若是离开京城,无疑是要他放弃这个尚书之位,他可是吃尽苦头才走到今天的这一步,为天子与百姓效命是他毕生所求,要他离开京城,这与害他性命无异!
“父亲?”孟江南再一次笑出声,仿佛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一般,如看傻子一般看着苏夫人,极尽讽刺道,“苏夫人,你觉得他配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