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这话时将一只胳膊搭到了浴桶边沿上,下巴轻枕臂上,被汤药打湿的长发黏在他白净如瓷的颈上肩上胸膛上,再有他那如星亦如月的眼眸与嘴角边上的浅浅小梨涡,孟江南觉得此刻的他像极了坠入凡尘的上仙。
不,不对,应该是在山中修行了成千上万年的男妖!
仙人才不会像他这会儿这般妖冶,只有妖精才会勾人神魂。
此刻的向漠北不是他平日里清冷淡漠的模样,而似一个带着些微痞气的纨绔,且还是个俊俏纨绔。
孟江南只觉自己的三魂七魄都要被他给勾走了,于是只能讷讷地回答他的问题:“不、不一样的。”
“如何又不一样?”向漠北微微歪了歪头,这般才好将孟江南低垂着的面瞧得更清楚。
他本是青白的面色此时已让温热的汤药蒸得有了血色,本就白净俊俏的脸浮着薄薄的绯色,他只用发带松松系着的长发因着他这微微歪头而散下一辔滑在他颊边,青墨色的发使得他面上的绯色更为浓重。
修长的脖子,精致的锁骨,精瘦的胳膊,那在汤药之中半隐半露的胸膛,无一不像是书上描的画中绘的勾了女子魂魄当食物的男妖精。
向漠北是个正人君子,于人前他总是严肃又淡漠,大多时候不苟言笑严肃正经,只有与孟江南独处时的少数时候会咬着她的耳朵或是颈窝道一些令她面红耳赤的话,但如眼下这般微歪着脑袋直勾勾地看着她说些纨绔子弟才会说的轻浮话,可谓头一回。
孟江南红着脸低着头看着汤药里的向漠北,只觉自己心跳加速,浑身气血上涌,以致一张俏脸红得仿佛熟过头的樱桃。
只听向漠北明知故问道:“小鱼的脸怎的这般红?可是病了?过来让我瞧瞧清楚。”
说着,他便伸出手来,抓住了孟江南的手。
孟江南就站在浴桶旁,他只要伸出手,便能抓到她。
他抓着她的手,将她拉到了自己跟前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