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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月十五寅正时辰要点名入棘闱,丑时过半向漠北必须出门,否则路上若是遇到状况,还能有足够的时间在寅正之前去到棘闱,那他丑时之前便要起身,洗漱穿戴还要进食。

当初向漠北参加秋闱时孟江南并不在他身旁,是以这一回机会,孟江南是既紧张又珍惜。

她就这么躺在向漠北身侧,一边细算着时辰,一边盯着他的面容瞧,在心中一遍又一遍地描摹他的模样,百看不厌。

子时过半,她便将熟睡的向漠北轻轻唤了起来,伺候他梳洗穿戴吃喝,再次确认过行李未有缺漏,最后执意亲自送他到棘闱去。

以嘉安的才学,她今回若不送他过去,今生便再没有这个机会了。

向漠北知她心中所想,便未劝阻,只是亲自为她披上了斗篷。

明明已经是二月中旬,当是天气回暖的日子,昨夜他们共赴巫山时天竟开始飘起了雪来,且愈下愈大,这不过才过了几个时辰,地上便积了厚厚的雪,前两日本已稍稍回暖的天瞬间又冷若隆冬。

因着这一场仍在厚厚下个不停的雪,孟江南紧张坏了,由宣亲王府去往和天贡院的一路上都紧握着向漠北的手,既担心马车在雪里不好走耽误了向漠北去点名的时辰,又担心这天气太过冻人会让他的身子吃不消而影响他在考场上的发挥,更担心这骤降的气温将他冻出病来。

她紧张得手心里都出了薄汗。

相较于她的紧张,向漠北却显得异常冷静,仿佛要去考试的是她,而不是他。

向漠北让向寻先驾车去往南城市肆,而和天贡院在城中东南方向,这并非是去贡院的路,但即便他甚么都未有解释,孟江南也知晓他此行何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