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家伙边说边认真地想,是以说完又即刻补充道:“娘亲也是这样很疼爹爹的呀!”
“……”项珪不由得扭头看向坐在花厅里的向漠北。
他不再像四年前离开家前那般将所有人都拒于千里之外独自躲在听雪轩里,却也没有回到从前那般扬着最明艳的笑亲近着家中所有人,而今他虽每一日都到花厅来同一家人一道用晚膳,却几乎不说一句话。
眼下他也自与一家人团聚,然他并未融入到他们的欢笑之中,而是独自坐在花厅里,看似与他们亲近,实则依旧疏离着。
他静静地看着宣亲王妃剪的那幅窗花,拢在鹤氅之下放在膝上的双手渐渐抓紧了长袄。
宣亲王妃的手艺并不好,哪怕她已经极为认真地学了,可剪出来的作品依旧拙劣得很,的确如项珪所言,破了好几处不说,那作品上的人没一个是同他们相像的。
可即便如此,她依旧用尽了自己所有的努力剪出了一家人的模样。
谁人也不缺。
完整的家。
阿睿也在,他手里还拿着一串老大的糖葫芦。
项珪自院中瞧去,只见花厅里的他仍旧一副冷冰冰的模样,不知心中在想着些什么,并未有要朝他们任何一人走来的打算,似乎就打算独自在那儿坐上一整夜只瞧着他们热闹而已。
宣亲王已转过头去悄悄瞥了他好几回,明明想要靠近他,却又迟疑不决,怕极了会将他惊跑。
而当项珪朝他看过去时,孟江南正端着一只碗慢慢地朝他靠近。
她在朝向漠北走去时还特意瞧了都在院子里的众人一眼,确定他们都未注意到她,她才放心地快步走进花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