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已极力地在改,可却无人告诉他他究竟错在何处。
楼先生惊于向兄冷冰冰的性子竟能结交到朋友,殊不知向兄才是他这一生第一个也是唯一一个朋友。
虽与向兄结识时间不长,可他着实异常珍惜这份情谊。
他不想被向兄厌烦了。
“向兄,我并非有意的。”柳一志颓丧地垂着脑袋,为自己昨夜的唐突至愚蠢的行为而懊恼。
向漠北并未接话,只是看着手边陶炉里的水烧开了,拎起来注进了已盛了茶叶的茶壶里,过了第一遍茶水,等第二遍茶水在茶壶里煨出味来时才听得他不疾不徐道:“舍妹性子虽跳了些,但寻日里绝非随意出手伤人之人,近来她遇着些难解之事,心绪不免起伏得大些,才致昨夜对你动起手来,我在此替她同你赔个不是。”
向漠北说着,摆正身子,神色认真地朝柳一志揖身。
柳一志却是惊得跳了起来,急忙道:“是我唐突冒犯了令妹,当是我该向向兄与令妹赔礼才是,怎能让向兄给我赔礼!向兄你这般我受不起!”
向漠北对于自己不喜听的话总能做到充耳不闻,就如眼下这般,他好似没有听到柳一志说的话一般,兀自将泡好的茶倒入茶盏,放到柳一志面前。
自怀曦一事之后,向漠北便鲜少与谁人说上这般长的一句话,对柳一志说,那更是第一回 。
若是对于无关紧要之人,他连一记眼神都不屑于给,更莫说会与其说上话。
他是真心将柳一志视作了朋友,并不希望他为此而愧疚。
柳一志局促地在旁站了一会儿,见向漠北迟迟未有搭理他,他这才又慢慢地重新落座,端起了向漠北递给他的茶。
柳一志端起茶盏后却迟迟未饮,不知是茶水滚烫,还是他心中有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