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漠北不知这一路回来楼明澈是无心还是有意,总是将马车叫停,以致原本至多四日便能行完的路程硬是拖到了五日,且楼明澈本还叫今夜不赶路了,在路上的客栈歇一夜,明日再继续赶路,然而这一回向漠北却是不依他了,让向寻继续驾车,这般才能赶在子时之前到得家门前来。
向寻并未敲门,而是攀过于他而言并不算高的院墙,开了门。
在门边歇着的阿乌听得动静也不吠叫,仿佛有直觉似的知道是自己主人回来了,只呆在门外,看着向寻开了门后便朝门外的向漠北扑来。
向漠北也不嫌弃它满嘴的哈喇子,而是温柔地笑着揉揉它的脑袋,温声道:“在看家可对?我不在家的这些日子,家中一切可正常?”
阿乌低低“汪”了一声,显然是在说“一切正常”,尔后朝他脸颊舔了一大口。
好一会儿,它才从向漠北身上下来。
楼明澈打着哈欠回自己屋去了。
向漠北本也是要往跨院去,然而才跨过跨院的月门便又退了出来,转身吩咐向寻道:“去烧水,我净了身再回屋。”
向寻立刻去烧水,廖伯年纪大了,向漠北未有吩咐他什么,而是让他回屋去歇下。
今日夜路赶得晚了,廖伯确实是有些吃不消,谢过了向漠北后便回屋去了。
向寻的屋子本也是在跨院之中,就在向漠北那屋的隔壁,这般好在夜里向漠北有吩咐时伺候他,但自打孟江南嫁过来之后,向寻的屋就被廖伯强制从跨院搬了出来,这会儿向漠北就征用了向寻的屋来沐浴。
是药浴,是回了屋又出来的楼明澈交代的。
向漠北沐浴罢了回屋之时已是丑时过半。
雨仍未停,雨势却是小了不少,断断续续地打在屋顶上草木上,发出滴滴答答的声响,助人好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