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走在向漠北身侧的楼明澈一边拿着山楂糕来吃一边啧啧道:“嘉安小子,你就是一性子忽冷忽热的冰碴子,那孟丫头眼瞎了将你当成宝也就算了,竟然还有人眼睛和她一样瞎,热情满满地和他这块冰碴子交朋友,啧啧……”
向漠北无动于衷,走在后边的向寻则是忍不住笑了。
楼先生每次都说大实话!
而楼明澈话音才落,柳一志也挑着担子追了上来,走在向漠北身旁,红着脸腼腆道:“多谢向兄和这位先生,回去之后我定和家中人说这是二位慷慨相赠的!我就只剩下二十二个铜板,如何都不够柿饼和山楂糕一块儿买的。”
“我姓楼。”楼明澈半眯起眼盯着一脸实诚的柳一志,“不叫这位先生。”
“楼先生!”柳一志笑得露出一口整齐的白牙,瞧着更憨了,“我姓柳,名一志,一切的一,志向的志!”
楼明澈:我觉得你应该叫柳一憨?
少言寡语的向漠北目光落在柳一志从方才在他身旁出现开始就一直挑着的两只筐子上,忽然问道:“挑着这两只筐子作甚?”
两只筐子满当当,都是入棘闱时的那些物什,并不像是用筐子来集市上盛东西的。
来集市还挑着如此重担是做甚?
“我今晨退了客栈的房。”柳一志不好意思地笑笑,“我就要回去了。”
“不等桂榜?”向漠北的目光从筐子抬至柳一志面上,面上微有诧异。
“不等了。”柳一志摇头,想到向漠北这般出身富贵之家的子弟怕是不知他们这些寒门学子的艰辛,便又不好意思地解释道,“桂榜放榜要到九月初三,还有半月有余的时间,在这儿无论吃住都得花钱,我还剩下二十二个铜板,一日都住不起了,不若早一天回去,还能省下这些铜板来买柿饼和山楂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