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便是直至他离开桂江府都没能收到静江府那个小三元要来乡试的确切消息,他虽是报了名,可那是他家中人帮报的,而非他自己报的,在乡试开考之前,一切都是变数。
“哎……”何学政又看了一眼他誊抄下来的向漠北院试时作的卷子,重重地叹了口气。
“老爷,东西都已收拾妥当,该出发了。”家老上前来禀报,看见自家主子又在叹气,他也由不住叹气,“老爷您又在叹气了。”
“可惜,太可惜了啊……”何学政遗憾地摇头叹息,将手上的文章折叠好了夹进书里,把书交给了家老,自圈椅里站起身,“出发吧。”
家老恭敬地将书接过,就在这时,一名梳着双髻的小婢子迈着小碎步跑了过来,朝何学政福了福身后道:“老爷,府外了来了一位自静江府来的公子,道是要拜会老爷。”
“静江府?”何学政喃了一声,忽地想起了什么,老眼大睁瞳仁紧缩,当即着急道,“快、快去将人请进来!”
然还不待婢子应声退下,他便已匆匆忙忙地往外走,一边愈发急道:“不不不,我亲自去门外迎!”
家老见状,连忙上前来将其搀住,也急了起来:“老爷您腿脚尚未好得完全利索,可千万不能这般来疾行啊!”
家老说着,赶忙又冲那婢子道:“还不快跑着去将人请进来!?”
婢子当即快步朝府门外跑去了。
何学政虽听了家老的劝不再疾行,却也未打算停在远处,而是继续朝府门方向走去,行至半途,便见着方才那婢子领着一人往院邸里走来。
只见那人身着月白襴衫,身姿如竹,神清骨秀,神色清冷,贵气天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