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偏偏正是他丁点瞧不入眼的她撼动了阿珩那颗固执的心,做到了他们任何人都做不到的事情。
他亦见过了她将阿珩捧在手心里心疼着保护着的模样,那是无关阿珩身份的纯澈情意,她对阿珩的好,仅仅是因为阿珩是她的丈夫而已。
他由衷为他初时对她的轻蔑而惭愧抱歉。
项宁玉说完,也不待向漠北反应,他便将车帘放下,车夫挥了挥马鞭,马车便辚辚驶离了向宅。
向漠北站在门外,直至再瞧不见项宁玉的马车,他才缓缓转过身,慢慢地往宅子里走。
他的手上仍拿着方才项宁玉递到他手中来的小蹴鞠。
他低头看了一眼,本是悠远恍惚的眼神渐渐变得沉静清明,他将手中的小蹴鞠抓紧,大步往跨院方向走了去。
而在那渐行渐远的马车上,项宁玉此刻正咳嗽不止,声声剧烈,仿佛要将性命咳至停止似的,令人闻之惊心。
楼明澈盘腿坐在他身侧的蒲团上,正在从自己的药箱中将药倒出来给他,满面阴沉。
他将一把药丸一股脑儿放进一只干净的茶盏里,粗鲁地递到项宁玉面前,非但不畏他太子身份,反是怒斥道:“赶紧吃药,你们项家人可真没一个省心的!”
楼明澈边斥边抬手挠自己的头发,直将他那本就梳得并不整齐的头发挠得乱糟糟的,可见他当真是被气得烦躁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