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听孟江南又道:“嘉安日后也莫要像方才那般来跑了,摔了如何是好?伤到了又如何是好?”
说到这个,孟江南就有些后怕。
她怕极了他会有些什么闪失。
“你不逃,我便无需跑。”向漠北将手掌一翻,抓住了她的手,死死盯着她,凑近她,以低低沉沉近乎警告的语气道,“日后你也不可再说甚么配与不配的话。”
孟江南被他忽然沉下的脸及低沉的语气唬得老老实实,像只兔子似的连连点头,“好、好的。”
“我不是甚么读书人,也不是甚么小郡王,我就是个兽医。”向漠北抚了抚孟江南的头发,缓缓道,“静江府的一名兽医。”
他的声音很轻,却一字一句都道得极为清楚。
不知是对孟江南说,还是对他自己说。
孟江南嚅了嚅唇,却甚都未有说。
他是读书人,他的一双手生来就是为了握笔而不是为了拿刀的,他更是含着金汤匙出生的宣小郡王,他身体里流着的是天家的骨血,哪怕他不想承认,可事实就是如此,任谁都改变不了,他如今是在静江府没错,可他终究是要回到京城去的,他始终都是尊贵的宣小郡王。
她不是配不上身为兽医的向漠北,她是配不上身为宣小郡王的他。
可这些她都不能说不敢说不可说,他的心结还很重,不可大意触碰,稍有不慎,便会伤到了他。
她害怕再见到他躺在床上不省人事的模样。
她会好好守着他护着他,不让他受伤害,她也会为了他而努力,努力让自己配得起他,不成为他的拖累与笑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