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她着急地朝跌坐在地的妇人伸去手。
妇人二话不说就将手搭上了孟江南朝她伸来的手,尔后十分麻利地站了起来。
孟江南有些怀疑自己的眼睛,这……可是有哪儿不对?
只见妇人一边以袖拍着身上的灰尘一边道:“医馆就不去了,我饿了,前边那家馆子瞧着不错,你同我去吃上一顿就成。”
妇人说完这才抬起头来,发现孟江南一脸错愕地看着她,妇人怔了一怔,下一瞬当即朝孟江南身上歪靠去,一边扯着虚弱的语气道:“哎唷,我腰疼,腿也疼,一定是方才给摔伤了!”
明眼人一瞧便知其乃佯装的,此等行为之人,多半是来讹人的,而谁人一旦遇着这般事情,与遇着无赖无异,有理也说不清。
加上这会儿正值午时,正是日头最烈时,路上行人寥寥,唯一瞧见事情经过的货郎已经走远,根本无人知晓这前后是发生了何事,自也无人上前来为此事说个究竟。
孟江南也不是个蠢笨的,这会儿还瞧不出来对方摆明着是装的。
不过她却不气恼,更没有慌张,反是笑了起来,反问妇人道:“夫人说的馆子是前边那家‘知味馆子’么?”
这会儿换做妇人愣住了,还未及回神,孟江南已将她歪靠在自己身上的身子扶好,又笑着与她道:“我也不知那家馆子的厨子手艺如何,夫人既是瞧上了那家,那就去那家好了。”
孟江南说完,将手中的晴纸伞朝妇人头顶处移了移,为她遮去炎炎夏日。
妇人一瞬不瞬地盯着反应出乎人意料的孟江南,像是要从她的眼睛看出她究竟在想什么似的。
“夫人瞧着并非行骗之人。”孟江南被妇人盯得有些不自在,她轻轻抿了抿唇,尔后很是认真道,“夫人之所以这般行事,怕也是不得已而为之,我与夫人不相识,自是不当多有询问,只是夫人吃好之后定要回家去的,否则夫人家中人该担心了。”
眼前这名妇人绾着堕马髻,身着蓝灰色交领右衽宽袖长衫及深粉色马面裙,即便她衣着寻常,面上不着脂粉也不饰朱钗耳环,然她仅仅是站在那儿不言不语,孟江南依旧能够觉察得出她并非普通人家的妇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