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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嘉安不会这般乱来的。”孟江南不由想到了向漠北坐在树影下给蒙童们批作业的认真模样,想极了再瞧一次,偏是不能了,难免失落,“嘉安是在村塾里当夫子,给村里孩子们启蒙。”

向云珠惊得瞪大了眼。

她不是没有听到孩子们左一声右一声的夫子,然而一心想着玩儿的她根本没有往心里去,压根没想过孩子们口中的夫子便是向漠北,这如何能不令她震惊?

曾经在京中可是有无数人家想请小哥去给自家孩子做西席,那时小哥不过才十三岁,却已得无数人敬称一声“小先生”,可即便是那时候的小哥都没有答应任何一人,更何况是如今的小哥?

可事实确是小哥如今给人当起了夫子,不是在国子监,不是在书院,也不是在府学、县学,而是在村塾在蒙学!

这、这、这根本就是在大材小用!

向漠北在村塾做夫子这一事实给向云珠的冲击太大,以致于马车行到向家门前时她还是愣愣的。

孟江南不知向漠北的过往,不知他的才学,虽说也是震惊,但远不如向云珠这般。

因此门是孟江南去敲的。

然而开门的却不是廖伯,而是一名一脸冷肃、孟江南从未见过的陌生男子。

孟江南愣住了,当即往后退了两步,直以为自己走出了家门。

走在她身后的向云珠觉到她的异样,抬起头来看向门内的男子,向寻也在这时迅速从驾辕上跳了下来,挡到了她二人面前。

然而在看清对方的容貌时,向寻愣了一愣。

只听对方朝抱了抱拳,客客气气道:“向寻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