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想要将独自哭泣的她揽入怀中,可心口异样的难受让他迟迟都无法抬起手来。
偏偏还听得仍背对着他的孟江南明明带着哭腔却又要以开怀的语气道:“这样一来就不会有人再伤害嘉安了,真真是太好了。”
这一瞬,向漠北心中的生疼更甚。
他终是难以自控,抬手从后揽住了孟江南的肩,将她揽进了自己怀中来!
雨水不断浇在油纸伞面上,雨声不断。
孟江南僵住了身子,半张着嘴想要说上些什么,却又什么都说不出来,唯胸腔里的心跳动得厉害。
向来少言寡语的向漠北亦甚么都未说,就这么默不作声地拥着瘦小的孟江南,直到她方才捂着嘴的双手及浑身不再颤抖,他才慢慢松开她,重新握住她冰凉的手,沉声道:“再不走,糖水摊子怕是要收了。”
孟江南忙应了一声“哎”,匆匆忙忙地以袖揩去脸上泪痕,紧跟上向漠北。
她觉得他的手心比她冷汗涔涔的手心更冰更凉,可她却不舍松手,反是情不自禁地轻轻回握他的手。
黑沉夜,茫茫雨,一把伞两个人,并肩而行,孟江南担心这夜雨凉了向漠北虚弱的身子,故而靠得他极近,以好将自己身上的温度渡些予他,向漠北则是担心纤瘦的她受不得这雨夜的凉,是以尽可能地将手中油纸伞朝她那一侧倾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