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江南则是睁大着眼惊惶地盯着卫西手中闪着白芒的利剑,在所有人都觉得她会害怕得当即朝向漠北求救或是连忙往后退去甚或立刻逃开时,竟是见得她继续朝向漠北走来。
哪怕她浑身止不住地颤抖,脸色发白得随时都会跌坐在地的软弱模样,然她却是稳稳地在向漠北面前站定,紧抓着自己的褶裙,尽可能保持冷静道:“嘉安,这镜苑的危险就只有院子里那些看不见的人而已,这暗道和暗道尽头的地方都是安全的,你们不会有事的。”
既然院中安全,那此处以及地下那处必然安全,因为赵言新曾亲口与她说过,这暗道只有他满意的人才有资格走,旁些腌臜之物不配踏足。
而在他眼中,院中那些看不见的人虽不至腌臜,但却不是“人”,不过是为他所用的“物件”罢了,是以他们只配呆在院子里,不配进入这幢楼阁,更不配进入他的“圣地”。
是以她即便不再往下去,嘉安也不会遇着危险。
“我的确是心有害怕,不敢下去。”孟江南知道除了向漠北,旁人都不会相信她,“但我绝不会伤害嘉安。”
她说后边这话时,不是看着向漠北,而是看向楼明澈与卫西。
楼明澈方才的话她听得清楚,卫西怀疑她,她知。
她不是气也不是恼,若换做是她,她也不会信任一个不相干的人,她也不在乎他们如何看她,她只要嘉安相信她不会害他,不会让他置身危险之中,就足够了。
看向漠北的眼神及面色与方才无异,并无疑她之意,孟江南才又道:“赵家大公子若是藏着宋大官人,他们二人此刻定在这暗道尽头,赵大公子不曾习过武,但他有随身带暗器的习惯,以卫侍卫的身手要防住他的暗器当是轻而易举之事,除此之外,就再没有什么危险之事了。”
孟江南说着,情不自禁地抓住了向漠北的衣袖,本是想劝他与自己留在画屏外等就好,可转念又想到宋豫书与他乃是至交,是以她再张口时只是关切道:“虽然赵家大公子没有身手,可是嘉安你也千万要当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