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并不是想要叫她害怕,更不是想叫她愧疚不安。
他怎就不能与旁人好好说话?
他以为远离了和天府,他就不会再像曾经那般了。
他以为这三年他已经让自己改变了些的。
原来他还是曾经那般模样,甚都未变,仍只会让人觉得烦心忧心甚至伤心。
唯余他自己的房间里,他慢慢曲起双腿,无力地将额抵在膝上。
痛苦且无助。
自向漠北已能似以往那般正常作息后,孟江南夜里不再守在他床畔,也没有此前日子里那般与他共枕,而是将她的枕头抱到了阿睿那屋。
妆奁里的首饰她只挑了一支最素净看起来最不贵重的银簪子,衣裳也仅是拿了一身最素的,连着她身上穿的,共是两身而已。
她本想将他送予她的那个绢人带走,但她拿起了那绢人却又放下,终是没有将它一并拿走。
她拿这些的时候,是夜里宅子里其他人都睡下了后,向漠北也在屋中,她与他说阿睿近来夜里总是梦靥,她去陪他一阵子,以免他害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