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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低着头,怔怔地看着自己方才甩翻铜盆的手。

他不知自己怎就来的恼意,竟甩翻了那铜盆,他明明……

只是想抓住她的手腕而已。

可方才他为何没有抓住她的手腕而是要打翻铜盆?

是觉他自己抓不住?

也是,他这样连心都不是自己的人,又能抓得住什么?

就这般过了良久,久到他觉得孟江南早就从他身旁逃开了的时候,他听到她不无关切地细声道:“嘉安,你别这样握着手,你看,你手上才要好的伤口又破开了,会疼的。”

向漠北又怔了怔,这才发现自己不知不觉间便将那只被匕首割伤的手紧握了起来,使得那本已结了痂的伤口破裂开,渗出了血来。

孟江南紧张又心疼,想要拿起他的手来细瞧又怕像方才那样惹恼了他,是以小心翼翼地问他道:“嘉安,让我看看你的手,好吗?”

她的声音细细软软,像她的发丝,也像她的人,其中又揉着惴惴不安,像受惊的兔子,又像胆小的麋鹿,更像极那日她站在门外,紧张不安地问他“官人可要娶小女子”时的模样,也令他如同那日一般,鬼使神差地答应了,将手摊开,递给了她。

孟江南当即就捧过他的手,眉心都拧到了一块儿,一副心疼坏了的模样,取了怀里帕子轻轻地蘸去那些浸出的血,一边喃喃道:“好不容易才好的……好在伤口已经愈合了大半,没有全破开,下回可不能再这样了……”

向漠北看她紧张心疼自己的模样看出了神,一时未能敛住心神,脱口而出道:“那你得先不跑。”